事件:“黑蜂”绑架案

记录员:吉米·托什

5月17日上午7:09 雷文中心警局

“这里是《纪实档案》,现在开始记录。你好,凯斯莱特警官,我是今天的特派调查员。”

“什么!今天也请了这家伙?布莱恩那个臭小子老是把烂摊子丢给我——等等,你在写什么?给我看看——哦,嘿嘿——我是说,欢迎你,尊敬的记录员,我们开始吧。”

“凯斯莱特警官,《纪实档案》需要您陈述一下案件的情况。”

“什么,你来这里记录却不知道案件是什么——别发出那种笑声,布莱恩!——嗯?什么意思?哦!我当然知道是说给读者听的。好吧,我只说一次,案件就是关于那个当红歌手利寇玛·亚伦,他被绑架了。——都看我干嘛!我已经说完了!呃——好吧,我是说,昨天晚上8点,我们这位歌手前往雷文大剧场献唱,他已经走进了剧场,却迟迟没有上台,大家都以为他犯脾气了不愿表演,直到我们在他的休息室发现了这封信。要我念出来吗?”

“《纪实档案》向您发出申请,请念出这封信的内容。”

“好的,记录员先生。我们开始了—黑蜂注视着此事!利寇玛·亚伦,你曾经出言不逊,对我们发出刺痛的声音。我们沉寂,我们隐忍至今。现在时机已经来临,当那黑蜂发出虫鸣,你的尸体将被我们献祭——不瞒你说,要不是这位歌手真的缺席表演,我会把这封愚蠢的信当垃圾丢掉。”

“《纪实档案》发出疑问,你怎么确定他是被绑架了,不是死了呢?”

“警察的直觉和经验!记录员先生。在雷文,天天都有人被绑架。那些可恶的绑匪在拿到钱之前是绝对不会撕票的。好啦!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出发吧,去把那位可怜人救出来——布莱恩,在我回来之前看好警局,绝对不要出乱子!”

5月17日上午11:00 普德拉埃尔

“这里是《纪实档案》,现在开始第二幕。记录员,吉米·托什”

“喂!你们记录员都这么喜欢自言自语吗?”

“《纪实档案》发出请求,凯斯莱特警官,我们目前所处什么位置?”

“纪——实——档——案,记录员先生,你有必要在每一句话前都加上这个名字吗?这让我听着很烦啊!”

“收到反馈,《纪实档案》将暂时不被提起。”

“噢!感谢众神!不过你真的不知道普德拉埃尔吗?全雷文市最混乱、最充满未知性的街区。看到我大衣口袋里面的家伙了吗?如果待会突然有个疯子或者幽灵冲过来,这家伙会派上用场。”

“不过,凯斯莱特警官,这和我们的案件有何关系。”

“相信我们办案的专业性,我的朋友。那封该死的信提到了黑蜂——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我只知道他们的作风像脑袋抽风的中世纪炼金术士。曾经有人来报案,说这些自称‘黑蜂’的人想把普德拉埃尔的妓院改造成教堂——这不是疯了吗!我想信仰这东西,普通人和疯子的理解不一样——噢,我们到了,就是那家妓院。”

5月17日上午11:30 普德拉埃尔妓院

“暗号?”

“什么?暗号?女士,这里是妓院,需要哪门子暗号?”

“抱歉,两位客官,本妓院只接待熟客,不知道暗号的人我们都不予提供服务。”

“很好!我们不需要你的服务。看到了吗?中心局的警察。我们到这里是来调查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女士。”

“哼!这个扮疯子,那个装警察。你那一直在写写画画的朋友又是什么?艺术家?”

“等等,那些扮疯子的人是谁?”

“对不起,警察先生。你是在问我问题吗?我很忙,恕我先离开了。”

“得了吧,你们这妓院根本就没人!我再重申一次,我是来调查的,请告诉我那些疯子到底是谁?”

“唉,好吧。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沦落到普德拉埃尔,就只能干些这种下流的工作。几个月前,有群戴面具的人进来,他们张口就说什么我听不懂的鬼话,还把我们的顾客全部赶走。自那以后,每次有客人进来,这些疯子都会突然出现——好像他们一直住在这里似的。”

“嗯,我知道了。你还记得那些人的面具是什么样子吗?还有他们说了什么?”

“记不太清了。那反正不是什么好看的面具——又黑又丑,看起来像被马车碾过的臭虫。至于他们说的话嘛,嗯……就是‘干净’、‘圣洁’这一套,像某种宗教疯子——除了疯子,谁还在妓院提圣洁?”

“很好,记录员,我们就在这里钓鱼执法。女士,给我们准备个房间,我们把那些疯子引过来。”

“好吧!暗号是‘黑玫瑰’,记住了。斐蒂斯,带这两位客人进房间。”

“跟我来吧!两位,你们是这两个月来第一批客户呢!”

“小姐,容我先发出声明,我们两位绅士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我们只需要引出那些坏家伙。”

“我知道,警察先生。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一定得抓住那些人。要是这妓院继续荒废下去,我们十几位姑娘就彻底没有收入来源了——顺便一说,你的朋友真是奇怪,从进来开始,他就一直在写东西。”

“别在乎,他从出生开始就这样。现在告诉我,那些人都干了什么?”

“唉!每次我们服务客人时,那些人总是在最欢愉的时刻出现。随后,他们会拖走我们的客人,把他们绑起来,强行让他们朗读赎罪状。最可怕的是有一次,一位客人怎么都不顺从,还出言侮辱了赎罪状上面的神。于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掏出刀子,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当时血流了一地,我们都吓傻了。那以后,就没人敢来我们的妓院了。”

“很好,我知道了。我们就在这儿等吧,他们监视着这里,会过来的。记录员,你有把刚才我的专业表现写下来吗?我看看——什么鬼!你把所有的话都记下来了!啊!该死,你能把‘布莱恩’那段删掉吗?还有读信那段,也删掉——读那封信显得我像个傻子。”

“对不起,凯斯莱特警官。《纪实档案》要求我们必须这样。”

“行了,让我好好休息,等会还有任务呢。”

“有脚步声,他们来了——不准动,该死的家伙们,看到我手里这把家伙了吗?它比你们的刀子还快,还可怕!——记录员!先别写了,拿那边的绳子把两个家伙绑起来!”

“很好,你们两位,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除非你想我手里的家伙替你们回答。小姐,你先回避一下,我们有事情要处理。”

“先生,我们并不怕你的威胁,我们也知道你们是警察。过去两个小时,你们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啊哈!是啊!可现在跪在地上被绑起来的可不是我,是你们!告诉我,你们最近都绑架了哪些人?”

“先生。原谅我们的无礼,这个问题我们恐怕无法回答。我们是黑蜂学派的人。而黑蜂从来不做绑架这种事情。我们的唯一职责就是让人们保持黑蜂的心性,而色欲才是影响这种心性的罪魁祸首。”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要把这里的客人绑起来?还有那个可怜人,你们割掉他舌头时是不是也说得这么夸夸其谈?”

“什么?这简直是侮辱!对于那些色欲缠身的嫖客,我们从来都是用言语相劝。只有那些对我们动手的人我们才会绑住他们——而且,我们从来没有割掉任何一个人的舌头!见血的暴力是黑蜂绝对不允许的。”

“可那个人侮辱了你们的神,你们确定只是对他好言相劝?”

“要是你指的是那个满口脏话、侮辱黑蜂的背信者,我们的确不必好言相劝——当时卡修斯用“净根”来威胁他,这也是不允许的。后来我们让他重修了教义。至于割舌头这件事,完全是无稽之谈。”

“所以,你们只是一群抵制色情的狂热教徒而已。就完全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什么的,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要是你参悟了黑蜂教义,你就能理解我们了。”

“很好,我这儿有一封信,你们来读读看。”

“黑蜂注视着此事!利寇玛·亚伦,你曾经出言不逊——”

“好啦好啦!先生们别读出声来!我可不想再听一遍这封该死的信!”

“先生,请你慎重!这并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这是黑蜂的控制宣言,是他们带给世人的警醒!我们曾在梦中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在现实中是第一次!”

“等等!等等!你先别说了!你的意思是这封信不是什么疯子伪造的,确实是你们教派的人干的?”

“很真切!黑蜂的教义从来不会出错!”

“好好好!我知道了,别再提什么‘黑蜂’了!我只想知道,你们刚才不是才宣扬你们‘不能见血’,现在你们又觉得那群疯子的绑架和杀人是你们教派的人干的?你们到底有什么毛病?”

“你完全理解错了,先生!黑蜂内部完全有不同的教义,这是不矛盾的。他们的教义也许是信徒的极端,但完全不是教义的极端。”

“行了。别说了,你能带我去找到这些人吗?”

“黑蜂教徒的内心是互通的,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又能带给我们什么呢?”

“比如说——放你们自由,或者继续让你们从事你们的活动。另外,我旁边这位先生可是把你们的教义都记下来了——宣传可不是免费的,先生们!”

“看来,你们很有天赋理解黑蜂。先生,过来解放我。然后我带你们走。”

“我暂时相信你们。记录员,过来帮我给他们松绑!”

5月17日下午2:00 麦迪逊大商城

“容我冒昧,先生们。你们带我来这种地方我并感到奇怪,我今天经历的怪事已经够多了。我只想请问,你们在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要怎么开展活动?”

“请你相信黑蜂的眼力,朋友。这是人的欲望最强烈的地方。我已经能感受到我们同信仰朋友的气息了。”

“嗯——哪里?哦,看到了,那堆奇怪的人群。好的,先生们,我们过去看看——除了那些绑架犯和‘环保大师’麦修的粉丝,还有谁会不提购物袋走在这里?”

“注意注意,先生们!我是警察,这位是我的助手。现在配合我的调查说出你们到这来的目的,还有谁最近看到了利寇玛·亚伦?”

“你找我们的大主教?他就在这里。”

“不不不,我找利寇玛·亚伦,那个不入流的歌手,听说过吗?”

“我想,那位不入流的歌手一定没有拿过Lina铁石作曲奖,并且从来没有在雷文中心剧院献唱,对不对?”

“利寇玛·亚伦!原来你没被绑架,还当上了这里的大主教!”

“不不不,警察先生。我一直是这个教派的大主教,唱歌只是我的副业。”

“可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上面说你‘出言不逊’,还说‘你的尸体’什么的——天哪!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遍看这封信。他们难道不打算杀掉你吗?”

“杀掉我?拜托,先生!没有那个信徒会想杀掉他们的大主教。这封信是我写的,我当时正好拿它摆脱我在剧院的表演。”

“什么?到头来这就是一场你自导自演的疯剧?你知道吗?你本可以直接离开剧院的,但你这封愚蠢至极的信让我们警察花了两天时间来配合你那该死的演出!还有这位先生,他写了一天我们经历的事,结果结局却像一个垂死之人用残缺的大脑想出来的混乱遗书!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逮捕你,利寇玛!罪名就是‘违规占用警力’!”

“放轻松!警察同志!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已经退休了!那场表演我本来就可以不去——洛林·亚当斯已经代替了我表演不是吗?”

“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有人因为它叫了警察。”

“那就是我和黑蜂交流的方式。这叫‘想象死亡’,我把我的罪状写在信上,这样就能祈求黑蜂的原谅!”

“所以,没有任何绑架和流血的案件发生?”

“流血?怎么可能!你要知道‘见血’可是黑蜂的大忌!我作为大主教怎么可能犯这种教义之罪!”

“什么?好的,让我理解一下,你其实和普德拉埃尔那群戒色者一样,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宗教疯子。好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来这个商场做什么?”

“可怜的无知者。你竟然不知道黑蜂的黑日传教行为——怪不得你们这些警察什么都办不好。”

“得了,快告诉我。你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

“每次Lina进入夜季时,我们黑蜂都会来这里传教。你看,这里的人都是欲望膨胀的人。而我身后的,都是根净人洁的黑蜂信仰者。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劝这些可怜人归纳我们黑蜂的行列!现在还有事吗,警察?你已经妨碍到我们了。”

“好的,大忙人。你可真是‘根净人洁’。你当歌手的时候,怎么就不去传教呢?怎么就不把剧院给你的钱捐出去呢?”

“住嘴,白痴!你根本就不懂黑蜂的教义。我这一辈子从来不曾离开过黑蜂半步。他们在梦里告诉我指示,在脑海中给我指引。我所做的事情,都是黑蜂所允许的!你这种外来者不配指点我!”

“那我可要给你定罪了,利寇玛·亚伦。罪名是‘侮辱警察’和‘洗脑居民’。现在,跟我回警局,我们会像媒体和社会交代这个滑稽‘绑架案’的经过。”

“等等!你不能这样……额……放开我!别给我戴上这个!喂!都看着干嘛!快来救我!额!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就看着你们的大主教被抓走吧!混蛋们!至于你这该死的警察!黑蜂会给予你惩罚的!我保证!看在我献唱这么多年的情面上,快放开我!——该死!我就知道这样没用!还有你!你在写什么!你和他是一伙的?天哪!我就知道!”

整合员:吉米·托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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